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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,去了同事媽媽的告別式,從來沒參加過這麼盛大的告別式啊,我看跟陳X禮那停車場的有得比,二殯最大廳坐滿還要輪兩梯,好幾百人一大早頂著大太陽在門口等,族繁加上人緣好,各單位都是二三十人的一隊一隊,她們倆姊妹都在本公司上班,所以公司各部門也去了好幾十人。而且大家講起來,都不是因為她女兒的關係去的喔,而是每個人都認識她媽媽,「我們常常吃到她煮的東西」、「我去她店裡買過衣服」、「她帶我去算過命」、「我們跟她一起去過好幾次員工旅遊」,儼然她就是我們的大家長一樣,跟大家感情都很好。


肺腺癌,一發現就是末期,原本儘量安排生機療法,不想把癌細胞養大,還去了德國幾個月住在療養村,一直控制得好,但可惡的壞東西還是轉移了,一定得要開始化療,化學藥物一進去抵抗力驟降,加上前陣子天氣不穩定,感染來得快,進加護病房沒幾天,就走了。


有人說她好人有好報,沒受太多苦很快結束,有人說為什麼這樣好人沒能長壽。她沒有機會看到孫子長大、牽著女兒的手送她上紅毯、她沒有機會和老姊妹們一起坐在公園曬曬老骨頭。


她喜歡熱鬧,大家一大群人護送到推進火化室,從大廳經過一條白堂堂的長廊,繞出來那一剎,陽光刺眼,小女兒撐起黑雨傘遮媽媽的照片,突然很強烈的一陣欷噓,人生路,就走到這,為止了。


上帝設計的機能,人都會老,有人會病,有人會痛,終究都要走上告別的終路,在身邊相聚數十寒暑的親人好友,都會面臨這說再見的時刻。現在的我們,一起吃吃喝喝玩玩笑笑,相約週末去踏青暑假出國五年後帶孩子出國唸書,然後,有那麼一天,驀然回首,大家都老了,可能有人先走了,人生,會剩下些什麼。


最後,是誰,會陪在妳身邊?


唸著的經文裡有兩句,「長眠安住」和「乘願再來」,如果已經到了天國,一切都無憂無慮了,妳還想再來投胎一趟人世,陪伴捨不得放手的人嗎?妳想長眠安住,還是乘願再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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